第(3/3)页 “如此大事怎地说与某等听”冯元一苦笑。 “不过三两日即大白于天下之事,有何不可言”宋璟看似变得云淡风轻。 “难怪宋相公今日有暇来此,恭喜宋相公了”独孤心慈真的拱手道贺。 “喜从何来?宋相公欲致仕啊?宋相公之下何人可为首相?宋相公三思啊?”冯元一很是不解,赶紧劝慰。 “世上本无不可或缺之臣,朝中得力之臣比比皆是,这不是还有独孤明府么?”宋相公看似在讥讽。 “宋相公看来是怨气十足啊?致仕就致仕呗,从此得暇,悠闲养生,何不快哉?对了,宋相公可有兴致到华师大学堂任教授,某等求贤若渴啊”独孤心慈笑道。 “汝闭嘴”冯元一有些烦躁,继续劝慰宋相公“当下朝中括地之事刚起,府兵改制仍在商榷,诸事繁杂,宋相公怎能置身事外?圣人与天下万民不会同意宋相公致仕的。” “冯大总管倒颇忧心朝政啊,不过独孤明府有言,某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?圣人与朝中众臣亦会解决此等事宜的”宋璟相公摇头,独孤心慈摸摸鼻子,这话传的怎地如此之快?这个洪水之说某可是昨日刚胡诌的? “封禅之事圣人并未责怪宋相公,反而颇为赞赏宋相公秉公直谏之举,宋相公勿需放在心上,继续为燕唐谋划才是机要”冯元一继续劝说大业。 “某心已累,冯大总管勿需多言了,华师大学堂某自会常去,但不会去做教授,某去做学生到差不多”宋璟相公转移话题。 “那亦是欢迎”独孤心慈仍笑道。 “宋相公致仕,汝就如此高兴?”冯元一愤愤斥责独孤心慈。 “自然高兴啦,宋相公能解脱烦务,从此悠闲修道,此乃大喜之事啊?”独孤心慈不服。 “宋相公修道?”冯元一愕然。 “某乃儒家门徒,怎会修道?”宋璟相公摇头。 “哦,某以为宋相公今日来此忠烈祠,是想从此潜心入道呢?那就是静心授徒?”独孤心慈继续问道。 “寿王自有名师教授,某只是迫于情面挂个老师名义”宋璟苦笑。 “哦,某以为宋相公醉心于帝王之师的名号呢?情面害人啊。” 独孤心慈的此句话有些诛心,冯元一与宋璟猛然盯住他,各自品味,各自心底幽叹。 “帝师?虚名也,吾所不欲也”宋璟神采落寞。 “是啊,帝师名号岂有国事重要?”冯元一也算理清楚了独孤心慈所言之事。 宋璟近日处境颇为不堪,苏颋相公之事是一桩,民怨颇杂,封禅泰山之事是一桩,逆了圣人之意,其他几位相公趁势而起,张说相公紧随圣人,张嘉贞相公坐镇朝堂,源乾曜相公看似韬光养晦,却与六部联络频繁。 括地之事由宇文融侍郎主持,府兵亦由十六卫与兵部协商,漕渠疏通现今看来更似笑话,被相公们排除在外的广运潭如今风风火火,其他诸段却仍在吵吵嚷嚷。 宋相公素来与各亲王国公等权臣不睦,与现今长安最炙手可热的远东侯更是明面上的政敌,宋相公在麟德殿怒吼一掷,远东侯抱头鼠窜,皆以为远东侯年轻气盛,一时隐忍不过权宜,如今宋相公失去圣宠,辽阳郡王一系怕会落井下石? 圣人看似疏远了宋相公,众臣皆为宋相公惋惜,但亦各怀心事。 但均未想到圣人疏远宋相公的最终原因,此刻独孤心慈看似不在意的提出,让两人悚然而惊。 “看了是某疏忽了”宋璟也叹道“但某致仕之意已决,勿会恋栈” “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,来某以茶代酒贺宋圣贤一回”独孤心慈笑嘻嘻的举杯。 “汝胡诌个甚”冯元一怒道。 “宋相公以致仕言志,岂不是圣贤所为?”独孤心慈笑呵呵。 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复醒。 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。 (本章完) 第(3/3)页